雪临也很暖

*退魔师、除灵相关设定参考《食灵-零》，小部分剧情设定改动自该番。

*有部分《全职高手》原著台词化用。

*题目来源见题记，用这个的意思是希望在外的人回家团聚了。

*本文没有叶橙恋爱糖，他们谈恋爱在旅行的路上——然而并没有后文。

*529病房，其实已经说明命中注定，但是哥哥还是要不爽。

*然而实际上哥哥本质是红娘。

*老文填坑，前后画风有差异，因为不记得原来的设定。

*就想说叶橙两人就算没有明糖，携手打怪也很甜很默契！

*有想到再补充！

秋风起兮白云飞，草木黄落兮雁南归。（刘彻《秋风辞》）——题记

一、

察觉到学校有点不对劲的时候，苏沐橙正在教室里头上课。今天没有再收到类似于“妈妈在医院病情恶化”之类的短信，她乐得把一大份便当给吃完了。

但其实她的母亲，很早就已经牺牲了，和父亲一起死在了那一年的除灵大行动上，只留下了她和那把寄宿着灵兽“秋”的宝刀“吞日”。“秋”是一只巨大的白色九尾狐，一身纯净的雪白皮毛，只脸颊同额上有些许暖金的灵刻纹路。在父母刚离去没多久的那些个难捱的夜晚，“秋”都会因为感受到抱着刀睡觉的她的情绪，现身窝在她身边陪伴着她。

苏家是退魔师世家，继承了“秋”的他们必须要履行自己的使命，守护好这个世界，除去世间的污秽。因此，今天放学以后她没有回家，而是在学校里头等着夜晚的降临。

从傍晚太阳落山的那一刻开始，阴性灵气就在世间横行，所有不干净的东西都会在这个时间里冒出来。而一早就埋伏在学校里头的不干净的东西，更是趁这个时间点冒出来肆意晃荡着。按道理来说，如果这个时候学校里头没人，倒也是没有什么所谓的。最多不过是被这些玩意儿汲取一点长期萦绕在学校里头的“活气”作养分罢了，但是今天学校乐器部的日常训练结束的比较晚，有两个女生还没有离开，就被这群东西给盯上了。

“哎，真是不大妙呢。”沐橙倚在栏杆上支着右手托着下巴，盯着跟在女生们身后的那团黑不溜秋的玩意儿，站直了身子缓缓抽出左手上的长刀，“得快速解决了才行。”握紧刀柄的一瞬间，背后应召唤出现了一只巨大的九尾狐，狐狸的头凑上来在沐橙的脸颊边蹭了蹭表示亲昵。沐橙笑着让秋认真点，现在可不是玩闹的时候。因为她担心打草惊蛇不能靠得太近，只能让秋先去把那团脏东西从女生们身边引开。

秋幻化成一头小狐狸，迈着四条小短腿往他们那边跑去。沐橙前后打量了一番，在确定没人的情况下跟随着秋的方向前进。

两个女生是因为发觉了作业本落在了教室里，所以从一楼的音乐室出来再次走上了教学楼。那团脏东西就从音乐室一路跟上来，企图在一个最合适的时候一举吞噬她们身上的“魂”。正在这个时候，更强大的力量源在身边出现，脏东西忍不住看了眼身侧的小狐狸。它抖了抖耳朵，抽了抽胡须，一脸无害的模样。歪歪头看了黑不溜秋的东西一眼，随即抖抖腿往另外一边跑去。

或许是个头太小，或许是长相无害，总之这团只看表面的脏东西，就这么被秋给吸引走了。沐橙跟在后面嘟囔了一句：

“也不怎么样嘛，充其量是个类型E。”而后跟着秋的方向前进。

二、

很快，秋就带着那团脏东西跑去了空旷的地方。脏东西很开心地拉长了自己的身体，张开了血盆大口妄图把小狐狸一口吞下。然而秋却现出了自己的原型，九条尾巴一扫便把脏东西扫得七荤八素的。

黑不溜秋这才发现自己惹了一个大家伙，发觉被骗的它立即发怒了，发出奇怪的声音嚷嚷着并迅速将自己的身体腾空。顿时，校园上方的天空都成了黑色的。

“哦？还以为只是个类型E，原来这个傻乎乎的家伙是个类型C啊，这下有的玩儿了！小秋，用狐玉液！”命令刚下，九尾狐的尾巴就纷纷竖起，尾巴尖上形成了狐火似的液体，随着秋甩尾巴的动作，飞向黑不溜秋。在其位置的附近呈水滴摊开来状，聚集在一起变成了一个圆盘，然后旋转朝着黑不溜秋发射着各种净化液体。

黑不溜秋被净化液不断穿透带走积攒在身上的力量，天空上的黑云也慢慢退去。沐橙看准时机，拎着刀踩着秋的背飞跃而上，从中间直接将这团玩意儿砍断。黑团散开，校园里的气息又恢复成常态。沐橙舒了口气，伸手摸了摸秋的脑袋后，把刀收回了刀鞘里，秋也跟着消失了。

这时候，学校里的钟敲了六下，已经六点钟了。沐橙抬头看了眼时间，感觉自己生无可恋，这个点要去买菜回家烧饭铁定太晚了。还在纠结着怎么办，突然感觉到身后一股异样的气息，立即回头结果只来得及将眼前巨大的黑色物体映入眼帘，还未能拔刀应对。恰逢此时，一道亮光闪过，黑色物体顿时被轰的四分五裂化作尘埃散去。

“‘Guttler（贪吃者）’，类型C，夜晚活动喜好吸食灵魂，物理伤害无效只有强光术法才能令其彻底散去。”说话的那个人从屋顶上一跃而下，走过来看她，“你没事吧？”

沐橙眨了眨眼，摇摇头：

“没事……不过你是……？”

“叶修，今天转校来的三年级学生，业余喜欢做点除魔退灵的活。”男生冲她笑了笑，丝毫不见外，“你看现在也挺晚了，烧饭做菜估计来不及，要不我们去吃点东西吧？”

三、

等到坐在拉面店里了，苏沐橙还没有回过神——自己怎么就和一个刚认识的家伙出来吃晚饭了！

拉面很快被端上来，距离筷子筒近一点的叶修很绅士地给她递了一双干净的筷子。沐橙接过筷子说了声谢谢，而后问他：

“叶前辈怎么那个时间点了还在学校里？”

“叫我叶修就好。”叶修笑着乜斜了她一眼，“那么沐橙你呢？为什么还在学校？”

完全没有意识到对方一见到她就知道她的名字，还这么亲热的直接忽略姓氏喊她名字这件事，举着捞上来的面条看着他说：

“因为，感觉到学校里有点不对劲啊。”

“怎么说？”叶修似乎颇有兴致。

“一般我们在到达有污秽的地方的时候，不都是能够很明显感受到有奇怪的灵压吗？虽然学校里没有很明显的灵压，但是我隐隐可以感受到整个气氛的不同，觉得胸很闷，所以我想……叶修？”沐橙边吃边讲，转过头的时候正好对上了叶修盯着她看的眼神，忍不住出声示意了一下。

叶修仿佛被这么一叫才回过神：

“啊，抱歉。也就是说，其实你没有完全感受到是什么东西、怎么一回事，只是有感觉不大对劲是吗？”说完又独自念叨着，“果然是苏家的姑娘，经验还很丰富，一般的退魔师可没有这样的本事。”

听到他在念叨，还以为是在和自己说话，沐橙往他的方向凑近了一点：

“抱歉……你说什么我没听清？”

“没什么。”叶修随意地挥挥手，抄起筷子捞了一把面，“你经验这么丰富，是有给机构供职吗？”

沐橙点点头：

“算是在政府机构，其实我也就是一个打工的，我的父母生前是供职于这个单位。”

这么一说，叶修顿时了然，果然还是选择去了“超自然事件对策小组”。虽然这些资料他可以很容易就查到，但果然还是靠自己的想法和直觉去做些事更才有意思啊。

“那么，真是巧了。”正在喝汤的沐橙听到这句话有些疑惑地抬头看他：

“什么？”

“今天去组里报到的时候，那边和我说固有成员还少了一个在学校没过来，就是沐橙你啊。”叶修拿起拉面店免费赠饮的茶水，冲着沐橙举了举杯，“以茶水为敬，以后还要请你多多指教了。”

明白过来的沐橙笑了笑，拿起杯子同他轻轻碰了碰：

“欢迎你的加入，请多指教，叶修。”

四、

这些日子，超自然事件对策小组一直在处理城内出现奇异灵压点的事件。叶修调来此地，也是陈果为此特意向总部提交了申请，这才让他过来协助处理。

“5月3日，早上11点37分，出现在了城东的风力发电厂；下午3点32分，出现在了城北的净水厂；晚上7点40分，出现在了西南的工业区……一天出现在三个不同的地方，同样是S级的灵压，如果是不同的来源，没道理这么庞大的恶灵势力潜伏在城内我们却毫无察觉。”唐柔看着灵压图上的分布明细，分析着5月3日当天的数据。

“但如果是同一来源的话，能形成这么强的灵压的恶灵，无论是在数量还是在个体大小上的突出，这个瞬身般的移动速度都太快了。”苏沐橙无意识地用右手食指敲着自己的侧脸，“昨天是5月4日，昨天我记得是有两处，分别是早上10点11分的市中心医院和下午4点40的……我们学校？”看着被红色三角形标注的地点苏沐橙立即看向了叶修，“昨天那玩意儿根本没有S级的灵压啊。”

叶修点点头：“那只是个幌子。今天凌晨的时候有检测到奇异点吗？”后一句是问观察所的罗辑的，他调出了数据：

“有的，今天凌晨3点19分，在西北角的龙山隧道里。”

“我们学校是在城南，”苏沐橙拿了一只蓝色的可擦笔，在屏幕上方覆盖的一层可写玻璃板上画了起来，将所有地点按照行进的顺序连在了一起，“它这种全城跑的行为，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呢？”

“这是什么？”看着连起来后毫无章法可寻的图案，方锐抓着头皱眉，“完全看不出来啊。”

叶修就着这个图又把各个点打量了一下，对沐橙说：

“拿只其它颜色的笔。”苏沐橙似乎也是发现了什么，抽了一只黄色的笔直接把所有地点依据相邻的情况连了起来。外围的地点连成了一个五边形，而每个地点与位于城中的医院相连的那些线段，看上去距离非常接近。

“罗辑，把这个实际距离显示一下。”听到叶修的话，罗辑立即调出了数据，“21.8km，分毫不差。”

“莫非在暗示着目标是医院？但是这个距离又是什么缘故？”陈果看着这个结果有些不明白，医院虽然从来都是灵气旺盛之地，因为生老病死皆聚集于此，便是灵界的物种在此处也是鱼龙混杂之态。但是对于恶灵而言，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夺取它们所需养分的地方。能制造出奇异点的这股势力显然并非那种饥不择食的家伙，这其中的缘由让众人很是头疼。

唯有叶修似是了然于心，他又看了那图一眼，站直了身子便往外走，边走边喊了人：

“沐橙，你随我来一下。”

五、

两个人一直走到小组所在办公大楼的外面，叶修这才停下脚步。在这个时候被这样叫出来有些出乎苏沐橙的意料，她忍不住问他：

“怎么了？”

“沐橙，你是不是2000年2月18日在市中心医院出生，并且当时的病房是529号？”

没明白他怎么突然提起这茬，尽管她总觉得无论他说出什么关于她的事都是理所当然的，但是也对他突然提出这个问题的举动怀着很大的疑问。

“具体病房我只听母亲说过一次，不过出生日期地点确实是这个没错……是有什么联系吗？”她毕竟出生在除魔世家，经叶修这么一提醒她其实已然联想到那个21.8km的距离可能是与自己有关。

“你是家里的独生女吗？”叶修并没有回答她，而是紧跟着又问了一个问题。苏沐橙先是点点头，随即又摇摇头：

“我一直被告知是家中的独女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，我有一种感觉，觉得我并不是独生的，可是却无从验证。叶修，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？或者发现了什么？”

叶修也没有具体告诉她，只是点点头：

“今天，你和我一起去市中心医院一趟吧。”

 

小组内除了陈果、罗辑留守以外，其他人全都被派了出去。唐柔、乔一帆、包荣兴、方锐、魏琛五人分散围绕住市中心医院，而后在外围补下了高阶的除灵阵法，只有叶修和苏沐橙两个人进入医院内部。今晚，医院一定会有大动静，很显然之前在不同的地方辗转是在观察，观察了解医院的情况。选择那些观察点的原因很简单，只是因为距离市中心医院是刚好21.8km。

叶修和苏沐橙辅一进入医院，便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恶灵气息，随即四周的灵压也在不断上升。两人对视了一眼，不约而同给自己提升了下在身上的禁制强度，以此来缓解灵压所带来的压迫感。

随着灵息的指引，两人慢慢往地上层走，越往上，气息便越浓。甚至肉眼都能见到有淡淡的迷雾在楼层间来回飘荡，到了五层的时候，整个楼道都仿佛要被大面积的雾气埋没了。苏沐橙握着刀鞘的手都忍不住紧了紧，这层楼因着深夜的缘故并没有灯光，只有指引着安全出口的灯牌在雾气之下闪烁着绿光，整个楼层都黑得伸手不见五指，看不清路也不知道前方的情况。

越是靠近529那间房，灵压就越强大，恶灵的气息也更浓郁。但是除了恶灵的气息外，苏沐橙感觉隐隐还有很熟悉的灵气混杂在里头。她注意到叶修似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这间房，但是他们谁也不知道这个房里到底会有些什么。还没有等他们闯入房间探个究竟，两头先传来大量的恶灵气息，在雾气中起伏波动着。叶修与苏沐橙不约而同转过身，一人面向一边渐渐形成了背靠背防御姿态。他们紧紧盯着黑暗处，感受着愈演愈烈的喧嚣沸腾。很快的，从两头冲出了难以计数的恶灵群，但多为不成气候的恶灵灵气，在经过汇聚滋养后附身于尸身，最终就形成的E级恶灵“Mummy（干尸）”。

叶修和苏沐橙一人持一刀，在恶灵中纠缠了好一会儿才又退回原位背靠背。“不能再这样下去，他们数量太多了。”沐橙缓了口气，打量着楼层的过道宽度估算可行性，“虽然有些勉强，但现在最好的办法便是让‘秋’出来了。”

“嗯，我和你一起。”

一起？苏沐橙有些没明白，但是现下她也无暇细想缘由，聚起灵力唤出了秋。而在秋奔向恶灵展开攻击的一瞬间，叶修身边闪出一道金光，紧跟着一条龙自阵法飞出，冲向前吞噬着恶灵。沐橙转过头看清这条龙后，非常的惊愕，她动了动嘴唇：

“这是……食灵兽‘风’？”

六、

根据苏家现存文献记载，苏氏祖上为除恶灵，驯化了食灵兽“风”和退魔兽“秋”。“风”为飞升成龙的神蛟在人界的遗蜕，“秋”则是唯一存留于世的九尾灵狐，二者与苏家世世代代的退魔师一同战斗至今已有上百年了。

但是到了苏沐橙这一代，却并没有见到“风”的踪迹。她接手“秋”以后就有这个疑问，然而却再也无从知道答案了。只是没有想到，会在叶修这里见到“风”。

“‘风’是被封印在我的刀‘千机’上的。”明明还在战斗中，叶修却同她解释道，“‘千机’和你的‘吞日’一样，都是苏家的先祖一手打造。到了你这一代，本来是一起传给继承人的，然而……”他挥刀斩灭最后一个恶灵，回过头看着她，“却出现了意外。”

“意外？”什么意外？这些她的父母族亲都未曾与她提及过！

恶灵群体已经被消灭，但是风和秋都没有松懈，满是警惕地看着同一个方向戒备着。叶修安抚地摸了摸它们，斟酌了一下同还在震惊的姑娘说：

“你知道，你并不是独生女吗？”苏沐橙眨了眨眼，她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该怎么回应，只能听着他继续说下去，“你有一个哥哥，意外就出现在这里。因为他既是你的哥哥，也不是你的哥哥。而且我想这一次的事和你逃不开关系吧，现在可以出来了么？”最后一句显然是对着另外什么人说的，此时此刻沐橙也感受到了门那一头传来的巨大灵压，但却很巧妙地绕开并没有向他们施展威压。门应着叶修的话尾音打开，风和秋一改戒备状态，凑到来者身边亲昵地撒娇，那人伸手拍了拍它们，随后从阴影里走出来：

“好久不见了，叶修，橙橙。”

苏沐橙愣在原地，她不知道该怎么办。因为她反复在脑海里搜寻着，却没有半点关于这个人的记忆。接踵而至的无措和空荡，让素来在灵物面前胸有成竹的她感到一阵害怕。叶修一手揉了揉她的头，示意她放松；一手撑着千机看着眼前的灵体：

“我说苏沐秋，你这次到底在搞什么？让我过来找沐橙保护她的是你，合着在这儿折腾出事端的也是你。你什么打算？”

“我总得想想怎么说好，不然怕把橙橙吓懵了……还有我让你来保护她但没让你动手动脚的！”注意到叶修手上的动作，灵体一个迅速移动就想冲上来打他。

“哎哎哎，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。赶紧的挑重点说了，没看到沐橙都已经被你吓着了么？”叶修一个闪身躲过去，跑到苏沐橙身边寻求保护了。苏沐秋见状哼了哼先作罢，毕竟还是自家妹妹重要：

“简单来说，我是苏沐秋，是你的哥哥也是苏家本代原本的继承人。按道理来说，无论是‘千机’还是‘吞日’都将会传到我身上。但是同时我也是苏家先祖的转世，也就是‘千机’和‘吞日’的打造者，驯服了‘秋’与‘风’的那个人。只是这个家伙还有一重身份，鲜为人知。”苏沐秋转身对着他们，灵气四溢，寻常的眼眸突然泛起来自异界的光彩，如眼中装着幽冥界深不可测，“他是一切灵的源头，也是恶灵的创造者。他本身就是善恶聚集的灵体，一朝可为善，一朝可为恶，他是为了平衡灵而存在于世的。不管是‘秋’与‘风’，还是‘千机’与‘吞日’，都是他为了压制自己为恶的时候而创造的。”

苏沐橙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吞日，又看了看他：

“你不能够自己压制自己吗？”

苏沐秋点点头：“不仅不能，而且你知道的，‘秋’和‘风’原本也并不是善念的存留，对世间都充满了怨与恨。驯化其实是一种类似于封印的过程，将它们的恶念封印才得以为善除恶。可一旦与我靠得太近，尤其是为恶的时候的我，很容易就解开他们的封印从而恢复本性了。”

“即便是这样的身份这样的缘故，那为什么要在这里出现？要造成灵压异常点的恐慌？要引来恶灵群袭击城市？你现在看上去也并不是‘为恶’的状态啊。”苏沐橙有些不理解，对此刻的她来说，眼前的人虽然陌生却也亲切，灵压传到她身边都会变成温柔的灵波缓缓绕过。正因为她能感觉到他现在的状态，所以更不理解这一切的发生。

“橙橙，所谓‘灵’其实是世间万物的反馈。灵气围绕在所有生命物种的身边，安定和谐的岁月里灵多为善，它们源于生命又滋养着世界；而战乱动荡的年代里灵多为恶，它们源于死亡又笼罩着大地。当然也还有一些可能，譬如在安稳的时候，人们产生了太多的欲望和意念，导致恶灵激增天平倾斜，这世间也就会变得不安。这才是你们所看到的情况发生的原因，我作为平衡灵的善恶的存在，不能坐视不管。但是这一次的情况太严重，一度我被影响为恶，所以……”

“所以？”苏沐橙好奇地眨眨眼，“你这次目标设定在医院到底是做什么？”

“一旦为恶就很容易被执念所控制，对这一世的我来说，过早被迫与你分开，是我的一个执念。我在这个医院这件病房看到刚出生的你的，所以就会迫切想回到这里。”苏沐秋回头看了看门牌上面的标号，一晃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，“而另一点也是因为我通过感知你灵气的变化，知晓了一些关于你的预言，经过这一环的刺激就会扩大了为恶的欲念。”

“那现在的你呢？有想要为恶的欲念吗？”

“没有。”苏沐秋认真地摇头，“为恶欲念源头的你在我眼前好好的，还需要那些做什么？”

苏沐橙仿佛是明白了什么，低着头思考了一会儿，就朝苏沐秋伸出了双手：

“那……哥哥，你就留下来，我天天在你眼前。这样你就不会再想着恶念了，不是很好吗？”

苏沐秋愣了愣，然后上前抱住自己的妹妹：“是很好……”但是他无法给予承诺。这一次的情况很糟糕，对手来势凶猛，他可能在这里也待不了多久了。

七、

此时此刻，分布在医院外部维持阵法、驻点巡查的五人，几乎是同时发现附近区域出现了大批量的E级恶灵。消息传回组内后，立即通知了正在医院内的叶修和苏沐橙。他们现是一齐转过头看向窗外，感受到打量正在靠近的恶灵群。而后两人又一同看向了苏沐秋，此刻苏沐秋已经感觉到异样了。

“我必须得赶紧离开，只要我离开了这些恶灵也会跟着指引退走。”苏沐秋急急忙忙准备移动灵体快速离去，苏沐橙注意到他的动作下意识想拉住他。苏沐秋察觉到她的不舍，却也只能看着他们，“我也不知道这次我会到哪里去，以后的情况又会演变成什么样，我只希望这一切能被好好守护住。还有橙橙……”他轻轻揉了揉她的脸，“属于你的道路，一定要好好走下去。”说完，他一个闪身就在两人眼前消失了。

正如苏沐秋所说的那样，在他离开以后，恶灵大军也就跟着消失得无影无踪，城市的情况恢复了正常。一切仿佛已经结束，一切却又正在开始。

 

“我认识沐秋，是在一次总部的大型除灵行动。”有一天，叶修和苏沐橙坐在学校天台上用午餐，叶修在给她讲述过往，“那次的除灵对象是大量的A级，却是这么多年都没见到过的数量。危急时刻，是沐秋救了我们，也是那一次他把‘千机’和‘风’托付给了我，并且告诉我关于你的事。”

“你是因为哥哥的托付，所以才来找我的吗？”

“不是。是我好奇。”叶修往后一仰，靠在了铁丝网上，“我很好奇，他口中又好看又聪明又厉害的妹妹到底是什么样的。正好那时候苏家夫妇牺牲的事情传到了总部，我就和他说，沐橙一个人怎么办？他果然就让我过来了。”

“我一个人，也可以的。”苏沐橙放下筷子看着他，很是认真地强调着。

“嗯，来了之后我就发现了，又好看又聪明又厉害……”他笑了笑，“名不虚传。”顿了顿他问道，“那你之后，有什么打算？”

苏沐橙收拾东西的动作停了停，复又继续做着事，边收拾边回答回答：

“我打算去找哥哥。”说着也不等叶修表态，就阐述了自己的计划，“哥哥既然是‘灵之本源’，那么只要他在，‘灵’就会在。我们只要追着他的‘灵息’，就一定能找到他。况且，如果是他所说的那般，那么在我们的城市之外，一定还有很多很危险的地方，在这个过程里也可以帮忙去除。”

“所以，换句话说其实你是打算周游世界？”叶修笑道，“既然有这么好的事儿，就带上我，我陪着你去。”

“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，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，也不知道会去到哪些地方。这是我自己的事情，你可以不用……”

“没事，我喜欢。”末了怕她不信还添了一句，“真情实感的。”

苏沐橙明白他是认真的，他是真的打算陪她一起去走这一遭了。于是这个时候她伸出了手，掌心朝向他作拍击状：

“那么，从今以后也要好好除灵哦，退魔师大人！”

叶修击掌应下了这个约定：

“当然，我们可是专业的除灵队伍。”

盟约之时，秋风已起，季节更迭。万物将要进入休眠期，他们的旅程却即将开始。

-END-